大家都知道李诞是玩梗写段子的,是近些年崛起的搞笑担当,但其实在百科里他的介绍是这样的:“中国内地脱口秀演员、编剧、策划人、作家。”
什么?作家?这一身份着实令人有些诧异,不过也容易理解,这么睿智的一个人,必然要把自己的妙语连珠正式地记录下来。目前为止,李诞共出版了三本书:《笑场》、《宇宙超度指南》、《冷场》。
然而,更令人诧异的还在后面:李诞竟然是个诗人!
这不是开玩笑。最近,李诞晒出了自己年发表在《人民文学》上的一首诗,叫《云扑面》。李诞还玩笑地说:不是自费印的,你们要相信我。
还别说,如果李诞不强行解释一波,我还真以为这是他自己印着玩的,为什么?因为这样的作品也能入《人民文学》,真是叫人“无语凝噎”。
《云扑面是什么感觉》
云扑面是什么感觉,白猫再白,毛再厚,你埋得再深也不一样
棉花糖卷得再肥,你再不怕黏,也不一样
鸭绒被含绒量再高,你再舍得钱,剪开六条,也不一样
人的肚皮再软,皮肤再好,也不一样
云扑面是什么感觉,云是水气聚集,高空又冷,真让云扑了面,感觉肯定不好
可让你想云扑面是什么感觉,你感觉特别好
可又永远感觉不到
云扑面就是这种感觉
《人民文学》家底有多殷实?它创刊于年10月25日,郭沫若题的刊名,第一任主编为茅盾,它是中国的国家级杂志,是中国文学期刊水平的标杆。这时候,我们再来看李诞的这《云扑面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面。
真别说,乍一看,我还真以为李诞写的是什么面条呢,可能是云吞面的亲戚,如果是这样那这首诗还有点味道,后来才知道他纯粹是写被白云扑面的感觉,如此一来便寡淡无味了。
站在高寒之处,流动的云飘过来碰上脸颊,李诞问你是什么感觉?为了描述这别样的感受,他分别用白猫、棉花糖、鸭绒被、人肚皮举例,指出把人的脸埋进这些东西里面,都和云扑面的感觉不一样。
显然,这四个对比应该是全诗最精彩的地方才对,但事实真的如此吗?首先,白猫与鸭绒被完全可以合并为同类项,它们都是动物的毛,在对感觉的释义上没有任何区别;
其次,棉花糖的意象很突兀,连小孩子都知道不能把脸埋进棉花糖里,因为那玩意儿碰上即化,会弄得脸很不舒服,你一想象这个场景,就感到不舒服,所以它与“云扑面”不能形成对比;
最后,人的肚皮这个就很有趣了,试问有几个人曾经把脸埋进过肚皮里?得多大的力量才能埋进去?诗不诗意不清楚,反正我会觉得这个肚皮很疼,非常疼。我只能说这是作者“抖机灵”的一个表现,想带点颜色,悄悄搞点不被接受的小动作,但是弄巧成拙了。
与其说这是一首诗,倒不如说这是一个精致的段子。有网友高手还将吐槽大会其他选手的段子搞成了诗,不能说完全一样,只能说大体一致吧。至于与《云扑面》有什么不同,我甚至觉得,这三首比李诞的更有味道,仔细想想还能品出点哲理来。
毫无疑问,这些都是典型的段子式“诗歌”——暂且称之为诗歌,只不过李诞写成了诗,把它变了个样儿,而其余人都讲成了段子。
这不禁又让人怀疑中国现代诗坛是否变了质,有些人笔耕不辍十余年,写下的东西都还不错,然而知者无几人,而李诞却凭借讲段子厉害从而进军诗歌业,一首《云扑面》就玩进了《人民文学》,难道这些编辑真是看人下菜碟?
诚然,李诞喜欢写诗这无可厚非,但是《人民文学》的编辑将其选进诗刊,这就有问题了,即便你发表的人不脸红,我读到的人也脸红了,毕竟这让广大读者情何以堪?再怎么正视你这一国家级杂志?
不要让段子成为诗歌,也不要让诗歌沦为了段子。